忧伤的怪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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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转自:通辽日报

□王玉玲

最初这里是一片荒蛮之地,沙蓬和稀疏的蒿草生长在沙土地上。它们的脚下就是那个流动的沙丘,家乡人叫它白沙沱。风来沙暴起,风住草不生。苍天是有眼的,曾几何时,它让一群树种生长在这里,用它们顽强的生命力驻扎在沙坨中,护卫着这片土地,这个树种就是怪柳,当地人也叫它疤瘌柳。

对于河岸边生长的这片怪柳林,我并不陌生,可以说很熟悉。熟悉得如同我的村庄,我的父母。从少年到中年,它给予我身心和精神上很多的滋养,也给沿岸村庄以庇佑,它在岸边驻扎,像一个个战士看管着脚下的流沙,形成一道安全屏障。

我曾为它的生存写文字呼吁过,也为它的嶙峋怪态写诗文赞美过。在生态环境日渐好转的今天,以为它的处境不再令人担忧。可是前几天再次走入河岸边那片怪柳林,我的心里涌入更多的是忧伤。好像听到一种声音在质问:人,为什么不能为一棵树让出一条路呢?

生长在西辽河流域的这片怪柳林,它在科尔沁地区的作用可能不仅是防风护沙,更是一种植物的活标本,所以才有“西有胡杨,东有怪柳”的说法。

怪树的生命非常顽强,耐风沙,耐干旱,抗雷击。在十五年前村庄外的河渠边,村东的土路两旁,大片的土地都是怪柳的身影,之后的一些年月里,人进树退。怪柳因七扭八歪的身形,不能出木材无所用,不得不为农田让路。村外一大片一大片的怪柳林,被连根拔除。从漫山遍野的铺展,锐减到今天,只有在麦新镇西部的河岸边还残存一小片。

这一小片怪柳林,成为摄影爱好者的最佳拍摄地,也成为当地作家亲近自然的一处采风地。它的形态气象万千,白垩纪的恐龙,展翅欲飞的老鹰,匍匐在地上的蜥蜴,张着嘴的大蟒蛇,就像一些动物被附身在一棵树身上。

中央电视台“发现探索”栏目曾在怪柳林里拍摄过纪录片,记录了它独特怪异的美。

因为它是一种不可再生的资源,更显得弥足珍贵。

可在当地村民眼中,它就是一片平常无所用的疤瘌柳。村南面的怪柳林里,住着一户人家。这片怪柳林用网围栏给拉起来,牛羊进不来,自从退耕还林的政策之后,这户人家的房屋被拆除,围栏也被拆除。牧羊的人趁早晚偷偷地溜进来放牧,生长了几十年已经茶碗口的藤类植物杠柳,被砍断喂羊。放羊的人心里装着羊群,只知道羊吃草木,却没想过砍断的树木可能不会再喂养羊群了。有的村民甚至偷偷涌到临近河岸的地方,把细一些的小怪柳砍柴烧。那些手腕粗细的藤也被砍断,在树上摇晃,令人心疼。它们没有死于狂风,没有死于干旱,没有死于雷击,却死于人类的砍伐。树林里,树木的断骨处写着不甘。

未成年而死,谓之殇,这是《辞海》的说法。对一些年幼的怪柳,尤其是一棵被拦腰砍断的小怪柳面前,我能说什么呢?淳朴善良的父老乡亲们,千百年的砍柴烧火,烟囱冒烟,似乎又没法责备他们……

树林里的草叶、菌类和羊奶棵的嫩叶都是羊群喜欢的食物,羊群走过的地方,草木矮下半个腰身,甚至没了腰身,羊群的嘴里带着一把镰刀,它们像是一群打草机。羊群频繁出入的树林,一个月后,寸草不生。封山禁牧,对草木绝对是一种保护,对于沙化的土地是一种休养生息之道。

这片怪柳不仅仅是义和沙拉村的怪柳,它是科尔沁的怪柳,是西辽河流域整个生态屏障的怪柳。保护它,就是保护我们适宜的生存环境。从征服自然、消费自然到保护自然,这需要很多人和部门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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